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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老头擦掉之前写的话,随后又刷刷的开始写了起来,片刻后哑巴老头重新立起写字板。
“梦很乱,只有几个片段。第一个片段是,下着暴雨,然后我跟着一群人在跑,一直跑到第二张照片里的石碑前。第二个片段是,有个人交给了我一个东西,然后让我走,有多远走多远。第三个片段是,我抱着那个东西疯狂的跑,但被人给追上了,而追我的那个人就是割掉我舌头的人!”
我眉头狠狠的一皱,问:“除了这些还有吗?你还能记起什么?”
“没了,只有这几个片段。”哑巴老头写道。
我偏头点了支烟,脑海快速运转着思索着关于哑巴老头所说的话。
问题还是在照片以及哑巴老头丢失的记忆之中!给哑巴老头发短信的人是谁不清楚,但给他发短信的目的却很简单,就是想让哑巴老头记起来点什么!效果显而易见,哑巴老头真的想起了些关于二十五年前的事情!
我们暂时抛开二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不谈,换个思路来想。
是不是提供给哑巴老头更多关于二十五年前的信息,他所能想起来的东西就更多?
这个可能性有!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我掐灭烟直接站起身,对哑巴老头说。
哑巴老头懵了,疑惑的看向我,写字问我干啥去。
“我带你去看看医生!”我一边说一边打开门,哑巴老头愣了片刻连忙跟在我身后。
出了包房我找人结了账,随后直接出了面馆上了路虎,哑巴老头一直跟着我。我一边发动起车子,一边拿出手机找到顾轻语的电话拨过去。
车子发动起时电话刚巧接通,顾轻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懒洋洋的说:方大哥,我都说了我没事,你不用打电话来安慰我了……
“……”我沉默了片刻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给顾轻语打电话不是要安慰她。
“我有点事要麻烦你。”想了半天,我硬着头皮说。
顾轻语‘嗯?’了一声,疑惑的问:“什么事呀。”
“你把之前给我发过有关于方家庄的照片全部发给我,我这边有了点线索需要看一下照片。”我用肩膀把电话夹在耳朵中间,双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后视镜把车倒出去,随后踩着油门直接把车开走。
顾轻语‘啊’了一声,随即立马说马上找并且整理,然后发到我手机上。说话的时候,我听到顾轻语那边还传来了‘咯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她从床上爬起来。
“你没事吧?”我舔了舔嘴唇问了一句。
顾轻语吸了吸鼻子,回答说:可能是刚才洗澡着凉了,没什么事,待会我就把照片发给你。
我嗯了一声,随即有些烦躁的把电话给挂断。说是解开心结就不会有尴尬,怎么可能会没尴尬?刚才的情况明显就很尴尬。
哑巴老头这时拉了拉我的胳膊,扬起写字板问我要干什么去。
“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失忆症,如果能治好,什么事情就都真相大白了。”我快速的回了一句,然后开着车赶往市医院。
哑巴老头沉默着没多问,扭头看向了窗外。
十多分钟后我和哑巴老头赶到了市医院,挂了神经内科等了约有半个多小时后我带着哑巴老头进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因为哑巴老头说话不方便就由我口述将哑巴老头的病情讲给医生听。
医生听完我的话后,沉思片刻,说:“产生失忆症的情况有多种,最为常见的就是脑部神经受损、某种事件所带来的刺激性。从你的描述来看你的这位家属脑部神经当年没有受过损害,那问题就出自于事件所带来的刺激性。”
“……能说点我听得懂吗?”我琢磨了半天有些无语的问。
医生忍不住笑了,继续说:“我们每个人都会历经一段非常难忘的过往,这种过往会直接刺激到我们人类的脑部神经,而这种过往没有特定性,全都是因人而异。打个比方,含羞草在受到外力触碰的时候叶子会立即合闭,人的脑部神经也是这样。在受到特大型的打击和刺激时,脑部神经会选择将这件事情遗忘、丢失,从而会导致失忆。在医学角度上来讲,这种失忆被称为心因性失忆症。”
“简单来说呢,这也是选择性失忆症的一种。患者在遇到不堪回首的过往时所受到的震撼、创伤、悲痛都会让他将这段经历进行选择性的忘记。这种失忆症分为短暂和长期,如果患者几天内能走出心理阴影就会被定义短暂性的失忆,几天就能恢复过来。但你这位家属失忆了二十多年,明显就是长期失忆。”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摇了摇头说:“心病还得心药医,目前的医疗水平检查患者是否确定患有失忆症都很困难,更别说是医治失忆症。要想康复的话就得去看心理医生长期进行心理辅导,但这也只能针对那些刚患有这种失忆症的病人,你家属患的失忆症时限太长,能恢复、记起的可能性不大。”
我瞬间无话可说,扭头看了一眼哑巴老头,哑巴老头也沉默了下来。
第九十七章:心因性失忆症(2/3),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